胖东来辞退12年老员工，全网破防了！
2025-10-20
文章转载自"北大纵横"
不同于以往因为“假期多”“工资高”“待遇好”而收获的掌声，这次，它的名字被卷入了一场关于开除的争论。一名在胖东来工作了12年的老员工，因为“未能及时接待顾客”被解雇。故事的开始，是2021年8月的一个早晨，刘霞（化名）像往常一样在胖东来门店整理货架。那时她已经在这家公司干了整整12年，是熟悉超市每个角落的老员工。她手里拿着POS机，正忙着盘点袜子区域的货品。几米之外，一位顾客正驻足挑选内衣裤。根据公司内部规定，员工应当“在顾客有需求时立即上前接待”。公司依据《各项管理制度》做出处罚，理由是“在顾客有需求时，未及时放下手中的工作上前接待顾客”属于服务违纪行为。如果换作其他行业，也许这只是一次口头警告。但胖东来的制度是“白纸黑字”的。有意思的是，另一份内部文件《迎宾前工作流程》中明确写着：员工理货时间为上午9:00到9:30。而刘霞被拍到未接待顾客的时刻，正好在这个时间段。她因此提起劳动仲裁，但败诉。法院认为，她曾在培训中签字确认过相关制度，公司依据规定行事，并无不当。从法律层面看，这是无可挑剔的，但从情感层面看，却让人感受到一种冰冷。尤其是在如今打工人各种被“优化”的就业环境下，刘霞的经历得到了很多网友的共情。网友的共情并非简单的同情，而是由此触发的疑问：当制度被执行得滴水不漏，它还会容纳人的不完美吗？一纸判决，结束了刘霞十二年的职业生涯，这不得不让人重新思考，当制度完美无缺时，是否意味着它真的合理？它是许昌的城市名片，是抖音的“流量景区”，更是被雷军、马云点赞的“零售传奇”。从服务到环境，从价格到管理，每一个细节都被网友当作范本学习。这种光环的形成，不仅靠货架上的商品，更靠它一贯的理念：尊重人、理解人、善待人。
员工每年145天假期、6-7小时工作制、月薪近万元，还有专为被委屈员工设立的“委屈奖金”。在一个普遍内卷、加班常态的社会语境下，胖东来被许多人视作“人性化管理的乌托邦”。
2025年，胖东来相继推出的几项政策，几乎都被放大解读。例如那条“员工结婚执行标准”——禁止收取或支付彩礼、不允许靠父母买房买车。有人称之为推动社会风气的进步，也有人质疑企业干涉私人生活。又比如今年8月，胖东来宣布招收刑满释放人员，并由创始人于东来亲自面试。他对现场的应聘者说：“不要自卑，每个人都犯过错。”这本是一句温情的话，却被部分舆论解读为“作秀”“打感情牌”。当善意的举动被流量裹挟，外界的评价不再基于事情本身，而是基于“期待”。公众希望看到一个完美的胖东来，既要有温度，又要有规则；既要人性化，又要标准化；既要善良，又要高效。但现实里，任何企业都无法在这三者之间找到绝对的平衡。10月8日，根据胖东来公布的销售数据，截至当月累计销售约8.2亿元，国庆期间日销售额突破1亿元，其中线上商城销售额为3391.82万元。另外，2025年全年销售额预计超184亿，账上现金储备41亿。一家没有资本杠杆、没有融资、甚至没有外部投资的企业，凭借口碑和服务做到这一切，本身就堪称奇迹。他们的利润分配制度更是近乎理想主义：30%用于成本，30%分给员工，30%做慈善。
员工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提供极致的服务，任何一个细节的疏忽都可能被视为“不合格”。在这种体系下，管理者的“善意”必须靠规则来维系，而规则一旦被量化，就难免会出现“刘霞事件”这样的事件。对企业而言，规则是保障公平的底线；对员工而言，规则也是压在心头的石头。
但当善意被制度化、被记录、被审计，它就不再是情感的温度，而成了一种管理的指标。这正是胖东来如今的困境，它以“善良”出圈，却被迫在善良与效率之间做选择。他多次在公开场合提到自己的疲惫，销售额涨得太快，员工反而更累；关注度太高，企业成了“透明鱼缸”。一次关于西贝预制菜的讨论，他出于善意发文力挺，结果舆论翻车，不得不连夜删帖、关闭评论。一次针对网红“柴怼怼”的争议，他愤而发声：“如果不能让恶意中伤受到惩罚，我会永远退出这个行业。”当一个企业成了“公众情绪的出口”，它的每一次呼吸都可能被误读。
企业成了公共话题的一部分，善意的初衷，就这样被流量改写。站在今天再看胖东来，它既是一个商业奇迹，也是一面社会镜子。它让人看到，在一个追求利润最大化的时代，还有企业愿意坚持理想、关心员工、追求善良；也让人看到，当理想主义被过度放大，任何一次偏差都可能被视为“背叛初心”。刘霞事件的争议，其实不止是一个劳动纠纷，而是整个社会的缩影：
我们渴望温度，却又离不开规则；我们要求人性，却又害怕例外。
真正的平衡，可能在于让制度为人服务，而不是让人被制度束缚。就如于东来曾说的：“做人要向善，做事要真诚，才能得到一个良性的循环”胖东来的光环不会因为一场争议而消散，它依然是中国零售业最特别的存在。只是，当它继续被称为“乌托邦”时，也许更值得问一句，乌托邦究竟是什么？它不是永远温柔的世界，也不是没有冲突的桃花源。它只是一个仍然在努力平衡“人性”和“规则”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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